隨著人工智能、自主代理以及語音和環境計算等新興模式的興起，設計的界限變得模糊——我不禁要問：用戶體驗專業的未來會怎樣？

今天：用戶體驗的現狀

根據《用戶體驗趨勢 2025》報告，如今的用戶體驗 (UX) 現狀反映出一門日趨成熟的學科，它日益成為數字產品構建、擴展和演進的基礎。用戶體驗已經超越了屏幕和界面——現在，它應該能夠指導戰略制定、引導系統思維，并塑造團隊如何在復雜環境中為用戶構建產品。

大規模個性化

如今，個性化已遠遠超出了保存偏好設置或定制內容的范疇。通過將機器學習模型嵌入設計系統，我們能夠根據行為、情境和預測信號，提供實時自適應的體驗。

我的個人 Spotify 界面展示了為我挑選和制作的精選專輯和音樂的個性化層。 — 我的個人 Spotify

拿Spotify例如。它的推薦引擎會不斷適應用戶的收聽習慣，不斷推送新音樂，并精心策劃與用戶同步更新的播放列表。這是規模化的個性化——由人工智能驅動，通過用戶行為進行精細化，并在幾毫秒內完成。

為這些體驗進行設計意味著超越靜態人物角色，轉向動態行為。用戶體驗以洞察力為依據，以數據為支撐，并由與用戶共同演進的系統驅動。

深度合作

各自為政的設計交接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如今，用戶體驗蓬勃發展，設計師、項目經理和工程師從一開始就齊心協力——不僅為了交付，更是為了探索發現。《2025年用戶體驗趨勢》報告將此視為用戶體驗成熟的標志：整合的、解決問題的團隊，在用戶價值和業務影響方面保持一致。

這一愿景與 Marty Cagan 的“賦能產品團隊”理念相契合——跨職能團隊負責成果，而不僅僅是交付成果。在他看來，設計不僅僅是一個輔助角色，更是塑造和解決重大產品挑戰的核心。

該圖展示了產品經理、產品設計師和工程師之間產品三人組的關系圖。其中，可行性和價值與產品經理相關，可用性與設計師相關，可行性與工程師相關。 — 圖片來源：Maze、Marty Cagan — 產品三重奏圖

盡管趨勢報告強調了協作的存在，但卡根也鼓勵我們思考協作的質量。他提醒說，協作并非共識。被賦能的團隊被信任能夠做出決策、承擔風險，并相互挑戰，但要保持一致，而不是千篇一律。

在他的著作《靈感》中，他指出，當團隊在清晰、有背景和自主性的情況下運作時，優秀的產品就會誕生。用戶體驗不僅僅是在餐桌上，它還有助于定義餐桌的用途。

默認道德與包容

影響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沒錯，我套用了蜘蛛俠本叔叔的話。如今，道德設計已成為核心期望，這不僅體現在理論上，也體現在實踐中。團隊被要求解決所有問題，從算法偏見、排他性默認設置，到操縱模式和虛假信息。可訪問性、隱私和心理安全不再是次要的考慮因素，而是產品本身的必要條件。

包容性設計應易于理解、實用、公平且符合倫理道德。概念及插畫：Trina Moore Pervall — 概念與插圖：Trina Moore Pervall

包容性設計超越了合規性。它旨在為邊緣案例和以往服務不足的用戶進行設計——理解種族、性別、能力、語言和社會經濟地位如何與技術交織。優秀的團隊優先考慮共同創造，在研究和測試過程中引入多元化的視角，從而從零開始構建更公平的體驗。

隨著系統自動化和自主性不斷提升，倫理風險也隨之上升。設計師現在必須考慮意外后果、系統層面的危害以及長期信任。倫理框架正在演變為實際操作實踐：清單、紅隊審查、偏見審計和問責制度。

正如《用戶體驗趨勢 2025》報告中所強調的，合乎道德且包容的設計并非一層簡單的附加功能，而是塑造整個產品體驗的視角。在當今體驗驅動的世界中，它是質量的基準。

插圖描繪了一個雕刻的人頭，其中大腦中有一個迷宮，抽象的線條象征著人類大腦為了適應人工智能的轉變而需要建立的新通路和連接。 — 圖片來源：麥肯錫公司——什么是人工智能代理？

正在發生的轉變：工具鏈、裁員和人工智能重置

雖然未來常常感覺只是理論上的，但當今的設計師已經在引領工作方式的巨大轉變。

野外的人工智能代理

早期的人工智能代理已然重塑工作流程。人工智能代理是一個能夠根據所獲得的信息進行推理、規劃和自主行動的系統，用于管理工作流程、使用外部工具并適應變化。n8n.io 等工具可幫助團隊輕松實現多步驟流程的自動化——從生成內容、匯總研究成果，到集成 API 和觸發提醒。這些并非科幻小說中的“助手”。它們是真實存在的，唾手可得，并且正在助力創造性工作。

我們不要把AI代理和自動化混為一談。我最近看了Futurepedia的Kevin Hutson對AI代理的分析，他提到：“自動化更像是預先定義的固定步驟，而AI代理是一個更具動態性和靈活性、能夠推理的系統。”

他在視頻中指出，代理商依賴三個關鍵要素：

大腦（法學碩士） ——大型語言模型，如 ChatGPT、Claude、Gemini 等，負責推理、規劃和語言生成。
記憶——這使代理能夠記住過去的交互，并利用這些背景做出更好的決策。它可以記住對話中的先前步驟，也可以從存儲的記憶源（例如文檔或矢量數據庫）中提取信息。
工具——代理如何與世界互動——搜索網絡或從文檔中提取信息、通過發送電子郵件、更新數據庫或創建日歷事件采取行動，以及呼叫其他代理、觸發工作流或融合操作的編排。

如今，設計師們正在嘗試使用各種智能代理來執行用戶測試、市場調研、標記可訪問性問題，或根據書面提示構建原型。問題不再在于智能代理是否會幫助我們，而是我們如何圍繞它們進行設計。

無代碼和氛圍編碼的持續興起

Webflow、Framer以及現在的Figma Make等無代碼平臺，讓設計師能夠繞過工程師，更快地將他們的愿景變為現實。結合 AI 輔助創作，“氛圍編碼”正在興起——一種將直覺與快速工程相結合，生成布局、內容和流程的實踐。

展示 vibe 編碼工具、v0、Superwhisper、Cursor、Bolt 和 Lovable 的不同標志。 — Vibe 編碼工具包

氛圍編碼不僅僅是一個新的流行詞，更是思維方式的轉變。Bolt和Lovable等其他工具是更專業的氛圍編碼工具，它們允許創作者通過感覺、基調和能量進行創作。設計師可以描述體驗的氛圍——俏皮、嚴肅、簡約、大膽——并使用 AI 工具將這種意圖立即以視覺形式呈現。它快速、直觀，并且與許多創意人員的實際想法高度契合。

這不僅僅關乎速度，更關乎權力的轉移。設計師現在可以更自由地進行實驗，更快地迭代，并掌控更多的生產流程。這種自由改變了我們的思維方式——讓我們更加注重表達和品味，設計師必須能夠清晰地、有品位地表達設計語言，向機器傳達產品需要的感覺、流程和功能。

AI重置和新團隊結構

據《福布斯》報道，“人工智能重置”正在引發科技行業的大規模裁員——這不僅僅是為了節省成本，而是為了打造更精簡、更“AI原生”的員工隊伍。各大企業正在裁員，重新思考團隊結構，并更加重視工具鏈而非員工數量。

圖示為會議室中人類和機器人面對面坐著的場景。 — 圖片來源：Getty via Forbes 文章

設計團隊被要求以更少的資源完成更多的事情。這種轉變要求設計師不僅要具備視覺技能，還要精通操作——熟悉自動化、系統思維和快速原型設計。

“我們不再只是設計產品。我們正在設計工作本身的方式。”

明天：UX 的不久的將來

谷歌 I/O 2025 大會上公布的眾多創新成果，預示著未來用戶體驗 (UX) 趨勢的到來。新產品的發布標志著人類與跨平臺和設備的人工智能系統交互方式的重大變革。設計師必須理解這些信號，并運用它們來打造全人類可用且包容的體驗。

人工智能驅動的個性化

想象一下，用戶界面能夠如此深入地理解你的行為，甚至預測你下一步會做什么。人工智能與日常工具的融合，實現了前所未有的個性化水平。例如，谷歌的Gemini AI助手在Gmail中提供“個性化智能回復”，模仿用戶的寫作風格，從而提高溝通效率。這種級別的定制通過提供直觀易懂的交互方式，提升了用戶參與度。

從用戶體驗的角度來看，這引出了更深層次的問題：個性化在什么時候會變成操縱？我們如何構建基于個人需求的用戶體驗，同時確保其透明度和用戶控制權？

語音、手勢和多模式用戶體驗

傳統的基于屏幕的界面正在不斷發展。如今，設備擁有更強大的功能，能夠處理并響應語音命令、手勢和視覺信號。“Gemini Live”的推出就體現了這種轉變。通過這項功能，用戶可以立即使用攝像頭與人工智能進行關于可見物體的對話，從而與周圍環境互動。

展示 Gemini Live 的移動交互，使用視頻與 AI 進行通信，提供視覺環境和實時響應。 — 圖片來源：谷歌

這帶來了新的用戶體驗挑戰：我們必須創建對話和手勢反饋循環，使其與點擊帶來的清晰度和可靠性相媲美。我們可以實施哪些策略來確保每種用戶交互方式的可訪問性？

系統勝過屏幕

跨平臺和設備的無縫集成是用戶體驗未來的關鍵。谷歌通過其“AI模式”搜索功能，用交互式聊天機器人體驗取代了傳統的搜索結果格式，使用戶能夠更直觀、更快速地收集信息。

谷歌推出了一款名為“Stitch”的互動編碼工具，它允許通過自然語言輸入和圖像提示進行應用程序開發，從而連接設計和開發流程。我很好奇這些發展將如何影響工程團隊。

Google Stitch 界面展示了該工具的一些主要功能，右側有一個側邊欄，用于快速協作和查看設計概念。 — Stitch的主要功能

這些工具的開發表明，行業正持續轉向人工智能增強的設計方法，將用戶體驗設計從單一的UI擴展到多個界面和情境。隨著人工智能成為日常交互的基礎層，設計師現在需要專注于系統編排而非構建，因為他們需要創建能夠帶來切實成果的隱形架構。

谷歌的最新進展揭示了未來的發展方向。這些新產品的發布表明，未來的用戶體驗設計將超越傳統的點擊，在用戶的整個環境中創造沉浸式體驗。

未來 5-10 年的用戶體驗

未來十年蓬勃發展的設計師將是那些傾向于模糊性、以同理心塑造新興技術并堅持技術人性化原則的人。

人工智能代理作為體驗伙伴

智能代理的興起意味著用戶不僅與界面交互，還會與界面合作。從個人日程安排到購物助理和創意協作者，智能代理將以越來越自主的方式執行任務。

在未來5到10年內，我們可以預見人工智能將從各自孤立的、特定任務的代理轉變為完全集成的多代理生態系統。這些系統將允許人工智能代理相互協作——協商日程安排、委派任務，甚至跨平臺學習共享的用戶行為。想象一下，一個項目管理人工智能與你的個人日歷代理、團隊研究代理和市場分析代理協同工作——所有這些代理共同努力，讓你保持專注和高效。哇！光是想想這場景，我的腦袋就疼。

該圖表展示了人工智能代理工作流程，其中顯示了人工智能模型、網絡和通信渠道之間的自動化層。 — 圖片來源：n8n.io | n8n 研究代理工作流程

大規模采用人工智能代理很可能成為職場常態。據Salesforce稱，人工智能代理的使用率預計將大幅增長 327%，預計生產率將提升高達 30%。對于專業人士來說，這不僅僅是一項競爭優勢，而是一項基本期望。就像我們今天被期望知道如何使用電子郵件或電子表格一樣，熟練地管理和與人工智能代理協同工作將成為標準。

對于用戶體驗設計師來說，這意味著不僅要創建用戶流程，還要創建代理框架。我們需要塑造代理之間的溝通方式，如何向用戶呈現決策，以及如何在每次交互中維護信任、情境和界限。

這挑戰我們設計出關系型而非交易型的體驗。我們如何與數字實體建立信任？優秀的“代理人格”是什么樣的？我們如何在不讓用戶感到不知所措的情況下賦予他們控制權？

正如經濟學家理查德·鮑德溫所說：“人工智能不會搶走你的工作——但懂得如何運用人工智能的人會。” 這正是設計師必須蓬勃發展的地方：打造能夠構建、協作和加速工作流程的智能體。人類的優勢就在于你。

無界面的未來

屏幕或許會消失，但設計將永存。正如Muhammad Zeeshan Asghar在LinkedIn 的這篇文章中所強調的那樣，未來十年的用戶體驗可能更多地取決于我們的感受和感知，而非我們點擊和滾動的內容。從神經接口到環境計算，交互將越來越多地通過空間、感覺和微妙的情境感知線索來促成。

語音、VR、AR 和感官交互等多模式媒介的圖示 — 圖片來源：Toptal | 多模態現實

這種轉變挑戰著設計師超越可見表面的思維。我們需要成為無形的編舞者——設計出無需依賴屏幕、按鈕或點擊即可直觀體驗的反饋回路。未來的用戶體驗層可能存在于我們的環境、可穿戴設備或神經信號中——但它仍然需要意圖、清晰度和人性化的觸覺。

設計師作為道德的協調者

隨著自動化逐漸取代人工，設計師的角色將變得越來越具有戰略意義。我們不僅要塑造用戶旅程，還要塑造其背后的道德架構。我們的工作將決定人工智能的功能、服務對象以及界限的劃分。

這是一幅非常詳細的數字插圖，描繪了一位人類指揮家在未來派玻璃圓頂音樂廳內指揮一支人工智能機器人管弦樂隊的場景。 — 作者使用 ChatGPT 制作

正如Design Bootcamp 的這篇文章所概述的那樣，人工智能時代的道德用戶體驗設計不僅僅是為了防止傷害，它還關乎預測意外后果、為極端情況進行設計，并將人類價值觀融入可擴展的算法中。僅僅問“我們能做到嗎？”已經不夠了，更重要的問題是：“我們應該做嗎？”

這需要與數據科學家、倫理學家和產品負責人進行更深入的合作。這要求人工智能決策的透明度，以及決策影響對象的公平性。隨著人工智能變得越來越自主，設計師必須在每一次體驗中維護用戶的信任、自主權和尊嚴。

道德設計不會只是一張幻燈片，而將成為基礎。

未來不會由那些僅僅適應人工智能的人所引領，而是由那些帶著意圖、責任感和人性引導人工智能的人所引領。

OpenAI 收購 io：用戶體驗的范式轉變

OpenAI 以 65 億美元收購了由前蘋果首席設計師 Jony Ive 創立的 AI 硬件初創公司 io ，這是一個里程碑式的舉措。此次收購標志著 OpenAI 戰略性地進軍消費硬件市場，旨在開發超越傳統屏幕和界面的 AI 原生設備。

OpenAI 首席執行官 Sam Altman 和蘋果前首席設計官 Jony Ive 的肖像。 — 圖片來源：OpenAI—Sam & Jony 介紹 io

OpenAI 與艾維的設計公司 LoveFrom 的合作，旨在重新定義用戶與科技的互動。通過將先進的人工智能功能與標志性的工業設計相結合，此次合作旨在打造能夠感知情境、融入環境并無縫融入用戶生活的設備。

這一舉措凸顯了用戶體驗的轉變，這種轉變不僅注重用戶友好，更注重以用戶為中心——強調同理心、符合倫理道德的設計以及幾乎無形的實用性。據《紐約郵報》報道，這筆交易暗示了一種全新的交互設計類型：屏幕可選、多模式，并且由意圖而非輸入決定。

對于用戶體驗專業人士來說，這一發展預示著更廣泛的轉變：我們不僅僅是在設計軟件；我們是在設計智能的、具身化的體驗。這需要一套融合行為科學、交互設計和系統思維的混合技能，而這在以前是前所未有的。

用戶體驗 (UX) 正在進入一個新時代——它不再由工具定義，而是由各種張力定義。速度與深度、自動化與意圖、力量與同理心之間的張力。設計的下一個前沿并非控制，而是對話。對話關乎人與機器、意圖與結果、可能性與原則之間的張力。

我對設計師的建議是：每天學習新知識，在瞬息萬變的技術和體驗設計領域保持適應力。成為早期采用者，擁抱實驗。努力成為“超級IC”（Super IC），這個稱號由Meta 產品設計總監Garron Engstrom創造——在代理設計時代，他們能夠將商業目標、領導力、新興技術、產品和以人為本的思維融為一體。

我們所有人面臨的問題不僅僅是“我們能設計什么？”而是：